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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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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9-04

标题: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作者:东篱


书名/书的作者/出版社:一花一世界/季羡林/重庆出版社




正文:



他当年参加“高考”,同时被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录取,至今国内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两所高校,任凭他挑选。

他毕业于清华,却成为了北京大学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终身教授。

留学德国期间,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因为常常替他打字而心生爱慕,最后竟守着那台打字机终身未嫁,用一生的时光来等他。

在学术研究上,他“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但他却三辞“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的桂冠。

解放前,36岁的他回第二故乡济南,时任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委员、山东省主席王耀武亲自请他吃饭;解放后,原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曾五次亲自看望他,说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一生笔耕不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他生于1911年,于2009年7月11日病逝(是的,明天正好是他去世十三周年的日子),用98岁的高龄见证了中国从动荡不安到奋发图强再到繁荣富强的一个世纪。

他是季羡林。

季老走过的是大时代,亲历的是大事件,接触的是大人物。

照理说,他有足够的笔墨去书写那些可歌可泣、那些惊天动地、那些回肠荡气的内容。

然而,我们最常见到的,却是他笔下的“小东西”:名不见经传的老人,流落街头的乞丐,邻居家的小女孩,猫、狗、鸽子、乌鸦、喜鹊,马缨花、夹竹桃、丝瓜、石榴花……

“华章同人”出品、重庆出版社最近推出的《一花一世界:跟季羡林品味生活禅》(十周年纪念版)便是如此。全书六辑,收录了季老写于不同时期的四十八篇散文,早至1934年,晚至2006年。

惊人的是,即便时间上的间隔如此之大,我们似乎也很难发现文风上的不同——早期的《黄昏》《回忆》《寂寞》等篇,稍有一点点“美文”倾向,但若不细读,几乎无法察觉。

读这些文字的时候,你甚至找不到那种或是对仗工整或是语出惊人的句子,以至于读完一篇似乎都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勾画”一下,但这些文字却又都能击中我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季老写平常人寻常事,语言从容而平缓,气韵平淡却又不会寡然无味。

“纯粹平淡的言语中,无尽的大世界与大智慧在书页间流淌,浸润人心,让我们得以洞见先生的大悲悯,悟得内心的大和谐。”

此言的确不虚。

因此,我也很难从书中摘录几句“具有代表性值得收藏”的文字出来——每一篇、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值得。

读这样的一本书,宜于孤灯独坐的深夜,宜于微风轻拂的林间,宜于阒寂无人的古刹。

——当然,即便在熙熙攘攘的闹市里,只要内心不为琐事烦扰,视周遭声色如无物,自然也能轻易地走入到季老的文字中去。

作为“十周年纪念版”,出版方在一些细节上的处理很是用心:素淡的封面设计,独特的页码位置,标题处简洁的图案勾勒,保留十年前初版时季老弟子钱文忠的序言,都让书增色不少。

更为有心的是,书中收录了季老的《三个小女孩》一文,而编者特意邀请到了其中着墨最多的“未未”,用文字的形式与已天人永隔的季老对话。

足见“对每一人每一物每一事都赋予深情”的季老,也将永远被这个世界深情地惦记。此外,每篇文章末尾处的排版形式也是第一次见。以前读过的书,每篇文章结束处剩余的空白部分,都是在最后一页的末尾,但这本书则是用左右对称的两页来安排:如果最后的文字不够一页,那就干脆变成行数相等的两页,留白部分也是左右两页对等——不知道这是否有专业名称?

一开始,我曾觉得遗憾:这样的空白处,为何不恰到好处地安排上一些插画呢?可以是端庄的版画,可以是素雅的水墨,都能和书中文字相得益彰。

后来一想,也许在编辑者心里,“没有”比“有”更有深意。

正如季老“洗掉身上的泡沫”的一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出处:

——本文转载自豆瓣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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