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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囚禁状况中的抗争——读《鼠疫》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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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11-28

《鼠疫》:囚禁状况中的抗争——读《鼠疫》有感

文/豆友208247244


鼠疫/[]加缪/上海译文出版社


在我看来,书中所述的“鼠疫”具有多重含义,包括但不限于表象的疫情与更深层次的作者当时所经历的二战。而鼠疫也可以代表更多这种囚禁似的、荒诞的境况。可以小到每一个恶行,也可以大到全人类所共同面对的灾难。也如笛福所说“用另一种囚禁状况表现某种囚禁状况,犹如用某种不存在的事物表现任何真实存在的事物都同样合情合理。”这也是作者利用“历史手法”讲述这场灾难的意义,旨在让这种状况更抽象,更普适。而这也是《鼠疫》可以跨越时空跨越文化,与今日的生活深受疫情影响的我们共鸣的原因。

可相比于书中的“鼠疫”,我们无疑是幸运的。得益于医学技术的发展,我们众多防控措施是有效的,也可以对新冠进行有效治疗。而在书中,人们面对“鼠疫”的反抗去可以说是无意义甚至是荒诞的。即便市民、医生、政府甚至是偶然路过的外来者、城外的省政府,都参与到反抗中,依旧阻挡不了鼠疫的肆虐。人们也慢慢变得麻木,用于隔离的运动场也从一开始的喧闹变得沉闷——沉闷一词是作者描述鼠疫期间城中景象常用到的词。而这种荒诞之中的悲剧色彩,也在鼠疫退却的最后一刻,带走积极参与反抗的塔鲁的生命。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又与奥兰城中的人一样,变得些许麻木,即使这种麻木很轻微,面对灾难依旧无力,无法预知这场变数何时结束,也无法保证第二天是否又有人离去。书中的里厄也十分清楚这一状况。就像塔鲁询问里厄为什么即便知道现在的救治永远只是暂时的胜利还会一直坚持一样,无论是疫情的防治还是平日里的救治,绝大都是暂时的胜利,甚至是失败,所反抗的结果终将到来。

至此,从结果而言,当身处于囚禁状况时,无法改变现状、无法预知未来、命运的尽头是失败是覆灭,很难不去认为这些反抗是徒劳的的。这不禁让我重新审视“无力的反抗。”的意义。

作者面对这一问题给的答案十分明确——依旧反抗。里厄对塔鲁的回答则是“这并不成为停止斗争的理由。”即使明白这场鼠疫对自己而言意味着连续不断的失败。而原因也并非苍白的“我们终将迎来光明”这样敷衍、安慰性质的话语,而是我们不得不反抗,不得去做。(“献身于卫生防疫组织的人,他们那样做,其实也算不上丰功伟绩,只因他们知道那是唯一可做的事情,不下决心去做反倒是不可思议的。”)简单来说,为了活着。为了生存,别无选择,反抗是见到希望唯一的方式,即使再渺茫。

可以说这种行为这种选择也是荒诞的,而似乎用荒诞的行为来应对荒诞的现实无可厚非。可历史又总是告诉我们,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做着看似荒诞的行为,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可最后却又造就了无法想象的奇迹,这样的人可以是一个,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群。革命先辈莫不如此,他们义无反顾,抱着死又无妨的想念,干出了或许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业。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下定决心反倒是不可思议的”。

而这也是加缪所要阐述的英雄主义。英雄主义的本来面目就是“其应有的次要地位,紧随幸福的豪放欲求之后,从来没有超越过。”

这种对“英雄”一词的解读是针对传统涵义而言的。在传统意义上,我们对英雄的理解是完全正义、无所不能的形象,是需要仰望的形象。二战后,人们更加注重自身的发展变化,他们褪去了悲剧英雄主义色彩,卸下崇尚的光环,摆脱理性的道德标准成为社会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兼具善与恶。[1]

“非得有个的英雄、微不足道、不显山漏水”的格朗恰好契合这一悠久词语涵义的变化。身为众多市民中的一员,他拥有美的一面:欣然接受防疫工作,力求在细小的工作中发挥作用。面对里厄的感谢,他第一反应是诧异:“既然闹了鼠疫,就必须自卫,这是明摆的事。”却也有不美的一面:直到鼠疫即将结束还在纠结用何样的词语修饰他的女骑士。也因此导致他在工作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尽管格朗作为一名英雄不那么完美,好像再怎么看也只是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普普通通,但他面对鼠疫所表现出来的反抗方式却又值得我们每个身处于类似于这种囚禁状况的每个人所应当去应对的方式。

回到不停止的抗争与英雄主义这二者的关联。从书中所看,英雄主义可以理解为不停止的抗争的授勋。而这个规程也有个关键的要素,这个要素隐藏于作者对英雄主义的阐述,即“紧随幸福的豪放欲求之后”。这种欲求之所在英雄主义之前,是因为在达到英雄、进行不停止的抗争之时,需要这种欲求。于格朗而言,这种欲求是如何描述女骑士,于里厄而言,欲求是与远方妻子的思念,也是“看不惯人患病早早死去”,于朗贝尔而言,更是生命的欲求“我生在这世上,也许是为了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因此,他急切地想逃出城,去陪伴在巴黎的伴侣。这也是为什么里厄等人在得知朗贝尔想要逃出时并未举发、劝阻,而是关心朗贝尔,提醒“赶快行动”。

也由此,可以认识到,在这般囚禁状况中,支撑绝大部分人的并不是高尚的道德要求,它或许是坚持的动力,但绝非是支撑生活的动力。支撑生活的,永远都会是迫使,是力求活下去的愿望的迫使,也是生活中所看重、所追求的欲求。也就是所谓“先面包,后理想。”

这难免会对我们固有观念产生冲击。包括在这场新冠疫情中,我们所对抗的准则就是牺牲个人利益,保全集体安全。在这种牺牲中必然会舍弃《鼠疫》中所看重的个人欲求。这样来看似乎二者是冲突、有分歧的。

但我想,其实并不冲突。因为《鼠疫》也有许多牺牲个人欲求以成全集体利益的人。不仅仅是里厄,之前想要出逃的朗贝尔亦是如此。而促使做出这些牺牲个人欲求的决定的关键则是,在这种牺牲过程中转换了自己所追求的“豪放幸福欲求”。朗贝尔从初时作为外来者的事不关己与冷眼看待,到后来为里厄、塔鲁等鼠疫防控志愿者的感染,选择加入这一行列。而这,就是集体的影响力与感染力。

至此,我关于《鼠疫》一书的读后感也步入尾声。而对其中的回味却很难消散,毕竟可以说的还有太多太多。可从细微、现实些的来说,于我而言,具化的“抗争”也会不断上演,自己也时常面临这种对未来是否迎来希望的,付出是否迎来回报这种可能相比而言是十分细微的小事。

但我想,里厄会说“这不是停止的理由。”

【1】张影——论加缪《鼠疫》中的英雄主义





——本文转载自豆瓣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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